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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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醫生眼眸微閃, 聲音柔和，“我們生活中，有很多人, 容易被渣男欺騙, 你知道為什麽嗎？”
常碸搖頭。
醫生說：“因為，這些人大多都是從原生家庭得到的愛不多，所以，當某個人出現, 給了他一點點愛，他就以為自己得到的是全世界, 甚至知道自己被騙了，被傷害了，也不舍得放棄，甚至有些更加嚴重偏執的，會用更加過激的行為, 得到自己想要的。”
常碸明白了，這就是寇言。
原文中，程經藝對他好過，他就舍不得了。
“那要怎麽解決呢？能不能讓這樣的人, 不要那麽地偏激，像正常人一樣呢？”
醫生說：“這需要契機, 也需要時間。”
“還需要患者自己以及家人的配合。”
常碸：“必須患者自己配合嗎？”
醫生點頭, “當然, 任何病痛, 都需要患者配合, 如果沒有患者配合, 很難達到預想的治療效果。甚至有些病情嚴重的, 就算患者配合，醫生和家人一起努力，也不一定能有好的結果。”
醫生看著沈默的常碸，喟嘆，“醫療沒有絕對。”
常碸眼底的光逐漸熄滅。
寇言會願意來看醫生嗎，他會配合治療嗎？
他會為了自己和孩子，控制自己的脾氣，收斂他的情緒嗎？
常碸不認為自己有那個魅力。
原文中，程經藝就是所有美好的集合體，就連主角光環滿滿的程經藝都沒有辦法改變寇言，難道他可以？
常碸坐在聞立舟車後座，側頭看向窗外飛逝的街景。
許川在副駕，側頭一直看著常碸，滿眼擔憂。
紅燈，聞立舟剎車，有些突兀開口，低沈譏諷的聲音在車廂內回轉。
他說：“人活在世界上，原本就有許多遺憾，甚至是人自己與自己較真。但最終還是應該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他側目，與許川眼神相交。
他眼底的冷靜和悲涼，觸目驚心。
綠燈，聞立舟啟動汽車。
他再次看向前方。
常碸看著駕駛座座椅後背。
他想要的是什麽，是家人，是愛。
寇言會是給予他愛的家人嗎？
他覺得，寇言是一顆定時炸彈。
常碸壓下心臟的悶痛，做下決定，“我知道了，我想想怎麽和寇言離婚。”
聞立舟車頭微晃，最終嘆息。
*
綜藝拍攝確實遇到困難。
常碸的父母不願意配合，聯系一次就掛了電話，後來節目組得知，常碸與父母幾乎不聯系。
他們再聯系寇言的父親，寇言父親對出席節目表示出十足興趣。
卻不想，上一次錄制發生了那樣的事。
常碸和寇言家人都無法出席節目。
節目組不敢從寇言這方入手勸說，只能找到常碸。
“小碸，能不能再和你父母聯系聯系，讓他們答應出演節目？他們要什麽條件我們都答應。”
常碸在原主的記憶中找不到太多關於父母的記憶。
他想了想，決定親自去看看，也順便看看那個城市，看看能不能在同樣的地圖點上，找到熟悉的地方。
他一直想要在自己生活長大的城市，買一套房，過著富足且安逸的生活。
現在有了孩子，他更希望能夠有一個安身的地方。
他答應了節目組工作人員的請求，將這個安排告訴許川。
許川立刻查看他的行程，排出三天時間，“你也順便看看你的父母。”
寇言是在要離開前一天晚上，將自己要回去的事告訴寇言的，“我想回去看看他們，也想問問他們要不要來參加這個綜藝。”
寇言沈默看了常碸許久，最終沈默道：“好，你去，我不能陪你，讓許川照顧好你。”
常碸在這一瞬間，甚至有些恍惚，他以為寇言會跟自己一起去的。
他向前微微探頭，“言哥，你有其他的事情嗎？”
寇言看了他許久，“你想讓我陪你去嗎？”
常碸楞住。
他不是想，他只是下意識以為寇言會和他一起去，他因此忐忑了許久，才在現在告訴寇言自己的動作。
寇言改口，“你想讓我陪你去，我就陪你去。”
常碸咽了咽口水，喉頭滾動。
寇言不發瘋的時候，很難讓人拒絕。
他點頭，“好。”
這一次，寇言會不會和他一起，都無所謂。
他最終要去的，也不是地圖上那個自己長大的地方。
常碸回家前聯系了自己的父母，只是他們聽到自己的聲音，就掛了電話。
飛機上，許川和常碸隔了一條走廊，坐在商務座的另一邊，難以置信，“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父母怎麽還歧視同性戀啊！”
常碸說：“我長大的城市很小，而且那個省市就不如其他省市開放，再就是我父母都是傳統家庭長大的，而且，工作也體面。”
一個是體制內，一個是教師。
他們有自己的驕傲和堅持，從原主第一次透露自己的性向，他們就敏感且偏激。
後來原主成績不好，去了一所不尷不尬的民辦三本，父母更是面上無光。
原主也不是個好性格，因為父母對他的嫌棄和鄙夷，他也叛逆到死前最後一秒。
甚至他來當明星，原因也是想要“氣死”父母。
顯然，即使身體裏換個芯子，即使常碸在家裏房門打開後，笑得格外乖巧燦爛，面前的房門也瞬間關上，裏面傳來父親暴怒的一聲：“滾！”
許川的血壓瞬間就飆升。
這是什麽父母，怎麽能這樣對自己的孩子。
而且，常碸還懷著孕呢！
他沖上去就要罵，常碸立刻攔住許川，“啊，你別生氣，不要動怒。”
許川：“看我不罵死他們！我最討厭這些不負責任的家長了！”
常碸拉著許川離開，走進電梯這才松了口氣，“你怎麽這麽虎，我以前都沒發現呢。”
許川臉一紅，“那不是上次直播智鬥曲致遠，吃到直播紅利了嗎。”
然後他又看了看旁邊不說話的寇言，小聲跟常碸解釋：“而且，我知道他們那種人愛面子，肯定不會開門和我對罵，我才跳出來的，如果你爸爸很兇，我肯定不敢沖上去的。”
常碸洩氣，“我也不敢沖上去。”
這畢竟是原主的父母。
空曠的電梯裏，寇言突然開口，“你想要讓他們對你好嗎？”
常碸轉頭看向寇言。
寇言挑眉詢問。
常碸遲疑：“不用吧，這麽多年，其實也算是習慣了。”
而且，這也不是自己的父母，就算是，強迫而來的感情，又有什麽意義呢。
他走出電梯，來到單元樓外，擡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我們出去逛逛吧。”
許川：“你倒是沒有做明星的自覺。”
常碸摸出口罩：“我帶上口罩就好。”
許川也戴上口罩，“可是大家應該會認識寇言。”
寇言也帶上口罩，沒有說話，跟在兩人身後。
常碸帶著兩人上了公交車，他想去看看自己和奶奶住的地方，現在是什麽。
他們所住的地方，是城中村。
因為是城市中心的位置，拆遷成本昂貴，所以一直保留著。
可這座城市不是，城中村沒有了，他和奶奶住的那個地方，已經修建了豪華酒店。
常碸站在酒店前，看著兩對結婚的新人，眼中閃過失落。
他以為這個世界是依附於自己存在的真實世界建立的，這些沒有在文中出現過的地方和城市，應該也和真實世界一樣。
卻不想，這個世界拆遷了。
許川見他看著那兩對新人出神，咬了咬唇。
他總覺得，常碸是不想離開寇言的。
可是寇言……確實好兇啊。
寇言站在常碸另一側，突然說：“我們沒有婚禮。”
常碸回神，看著那兩對幸福的新人。
他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張了張嘴，卻不敢把自己方才想到的那些話說出來。
寇言：“你說。”
常碸轉頭看向寇言。
許川輕咳一聲，“我去抽個煙，你們先聊。”
他哪裏是去抽煙，只是這裏待不住了。
烈日下，寇言不再像夜晚那樣可怕。
熱風吹過，柔軟的衣服，貼住常碸腹部。
常碸深吸一口氣，“我們，就連婚姻都是假的。”
寇言眼神深邃看著常碸，“現在不是假的。”
常碸咬了咬牙，“是簽了協議的。”
寇言眼神更深，常碸甚至覺得他能看穿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用意。
果然，寇言問他：“你想離婚？”
常碸張了張嘴，那個“想”字怎麽也不敢說出口。
寇言補充，“離婚之後，重新開始一段婚姻？與協議無關，與綜藝無關，與程經藝無關的婚姻？”
常碸在那一瞬間，竟然真的心動了。
他眼底閃爍著燦爛陽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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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碸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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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碸不認為自己有那個魅力。
原文中，程經藝就是所有美好的集合體，就連主角光環滿滿的程經藝都沒有辦法改變寇言，難道他可以？
常碸坐在聞立舟車後座，側頭看向窗外飛逝的街景。
許川在副駕，側頭一直看著常碸，滿眼擔憂。
紅燈，聞立舟剎車，有些突兀開口，低沈譏諷的聲音在車廂內回轉。
他說：“人活在世界上，原本就有許多遺憾，甚至是人自己與自己較真。但最終還是應該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他側目，與許川眼神相交。
他眼底的冷靜和悲涼，觸目驚心。
綠燈，聞立舟啟動汽車。
他再次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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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的是什麽，是家人，是愛。
寇言會是給予他愛的家人嗎？
他覺得，寇言是一顆定時炸彈。
常碸壓下心臟的悶痛，做下決定，“我知道了，我想想怎麽和寇言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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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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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碸和寇言家人都無法出席節目。
節目組不敢從寇言這方入手勸說，只能找到常碸。
“小碸，能不能再和你父母聯系聯系，讓他們答應出演節目？他們要什麽條件我們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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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決定親自去看看，也順便看看那個城市，看看能不能在同樣的地圖點上，找到熟悉的地方。
他一直想要在自己生活長大的城市，買一套房，過著富足且安逸的生活。
現在有了孩子，他更希望能夠有一個安身的地方。
他答應了節目組工作人員的請求，將這個安排告訴許川。
許川立刻查看他的行程，排出三天時間，“你也順便看看你的父母。”
寇言是在要離開前一天晚上，將自己要回去的事告訴寇言的，“我想回去看看他們，也想問問他們要不要來參加這個綜藝。”
寇言沈默看了常碸許久，最終沈默道：“好，你去，我不能陪你，讓許川照顧好你。”
常碸在這一瞬間，甚至有些恍惚，他以為寇言會跟自己一起去的。
他向前微微探頭，“言哥，你有其他的事情嗎？”
寇言看了他許久，“你想讓我陪你去嗎？”
常碸楞住。
他不是想，他只是下意識以為寇言會和他一起去，他因此忐忑了許久，才在現在告訴寇言自己的動作。
寇言改口，“你想讓我陪你去，我就陪你去。”
常碸咽了咽口水，喉頭滾動。
寇言不發瘋的時候，很難讓人拒絕。
他點頭，“好。”
這一次，寇言會不會和他一起，都無所謂。
他最終要去的，也不是地圖上那個自己長大的地方。
常碸回家前聯系了自己的父母，只是他們聽到自己的聲音，就掛了電話。
飛機上，許川和常碸隔了一條走廊，坐在商務座的另一邊，難以置信，“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父母怎麽還歧視同性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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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體制內，一個是教師。
他們有自己的驕傲和堅持，從原主第一次透露自己的性向，他們就敏感且偏激。
後來原主成績不好，去了一所不尷不尬的民辦三本，父母更是面上無光。
原主也不是個好性格，因為父母對他的嫌棄和鄙夷，他也叛逆到死前最後一秒。
甚至他來當明星，原因也是想要“氣死”父母。
顯然，即使身體裏換個芯子，即使常碸在家裏房門打開後，笑得格外乖巧燦爛，面前的房門也瞬間關上，裏面傳來父親暴怒的一聲：“滾！”
許川的血壓瞬間就飆升。
這是什麽父母，怎麽能這樣對自己的孩子。
而且，常碸還懷著孕呢！
他沖上去就要罵，常碸立刻攔住許川，“啊，你別生氣，不要動怒。”
許川：“看我不罵死他們！我最討厭這些不負責任的家長了！”
常碸拉著許川離開，走進電梯這才松了口氣，“你怎麽這麽虎，我以前都沒發現呢。”
許川臉一紅，“那不是上次直播智鬥曲致遠，吃到直播紅利了嗎。”
然後他又看了看旁邊不說話的寇言，小聲跟常碸解釋：“而且，我知道他們那種人愛面子，肯定不會開門和我對罵，我才跳出來的，如果你爸爸很兇，我肯定不敢沖上去的。”
常碸洩氣，“我也不敢沖上去。”
這畢竟是原主的父母。
空曠的電梯裏，寇言突然開口，“你想要讓他們對你好嗎？”
常碸轉頭看向寇言。
寇言挑眉詢問。
常碸遲疑：“不用吧，這麽多年，其實也算是習慣了。”
而且，這也不是自己的父母，就算是，強迫而來的感情，又有什麽意義呢。
他走出電梯，來到單元樓外，擡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我們出去逛逛吧。”
許川：“你倒是沒有做明星的自覺。”
常碸摸出口罩：“我帶上口罩就好。”
許川也戴上口罩，“可是大家應該會認識寇言。”
寇言也帶上口罩，沒有說話，跟在兩人身後。
常碸帶著兩人上了公交車，他想去看看自己和奶奶住的地方，現在是什麽。
他們所住的地方，是城中村。
因為是城市中心的位置，拆遷成本昂貴，所以一直保留著。
可這座城市不是，城中村沒有了，他和奶奶住的那個地方，已經修建了豪華酒店。
常碸站在酒店前，看著兩對結婚的新人，眼中閃過失落。
他以為這個世界是依附於自己存在的真實世界建立的，這些沒有在文中出現過的地方和城市，應該也和真實世界一樣。
卻不想，這個世界拆遷了。
許川見他看著那兩對新人出神，咬了咬唇。
他總覺得，常碸是不想離開寇言的。
可是寇言……確實好兇啊。
寇言站在常碸另一側，突然說：“我們沒有婚禮。”
常碸回神，看著那兩對幸福的新人。
他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張了張嘴，卻不敢把自己方才想到的那些話說出來。
寇言：“你說。”
常碸轉頭看向寇言。
許川輕咳一聲，“我去抽個煙，你們先聊。”
他哪裏是去抽煙，只是這裏待不住了。
烈日下，寇言不再像夜晚那樣可怕。
熱風吹過，柔軟的衣服，貼住常碸腹部。
常碸深吸一口氣，“我們，就連婚姻都是假的。”
寇言眼神深邃看著常碸，“現在不是假的。”
常碸咬了咬牙，“是簽了協議的。”
寇言眼神更深，常碸甚至覺得他能看穿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用意。
果然，寇言問他：“你想離婚？”
常碸張了張嘴，那個“想”字怎麽也不敢說出口。
寇言補充，“離婚之後，重新開始一段婚姻？與協議無關，與綜藝無關，與程經藝無關的婚姻？”
常碸在那一瞬間，竟然真的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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